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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8月, 2012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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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總是在鬥嘴啊、はっしー跟塚ちゃん。 河合若有所悟地說。 嘛、塚ちゃん這邊是很想跟はっしー也變親的吧,不過はっしー這小子還真是...... 怎麼說啊?河合偏著頭想了一想。 啊、是那個吧。太敏銳了。 笑了起來的河合露出他總是不太樂見的那種狡黠笑容。 像緝搜犬一樣、偵察到情敵後的備戰狀態簡直滿點。 他們像一家子。 ごっち是一家之主,ふみと是總愛操心的媽媽;トッツー是哥哥、はっしー是么弟。然後塚ちゃん是家裡養的狗狗。 是博美啊,橋本擺著漫不在乎的臉迅速瞥了正待發做的塚田,先發制人地說。 什—麼—啊—! 塚田連聲地抗議才起,休息室裡就爆滿了笑聲。 是平常的樣子。 戶塚覺得很好。 他通常是安靜地笑著,帶一點旁觀者的冷靜。對戶塚而言他認為這樣的距離是比較好去認清或者理解他們之間應當要存有著怎麼樣的關係、然後進而了解自己該採取怎樣的方式應對。 說好聽一點是冷靜吧,然而與無情只有一線之隔。 他想他其實很清楚。 但還是頜著首、且聽聽他人說。要說些什麼。 是他比較習慣的方式。 還能持續到哪裡呢? 他一恍惚就發現一雙眼睛明亮。 河合站在走廊的那邊朝他晃了晃手裡的紙杯,他也只遲疑半晌。 跟河合兩個人的時候是很輕鬆的、因為對方不用說些什麼就能夠瞭解他的想法。但最近總是若有似無地像是要點著什麼,使他很想躲避。 也只有一瞬間,就又被他的眼睛抓住。 トッツー、喝茶?咖啡? 茶吧。 謝謝。 最近、很微妙喔。 嗯? 跟塚ちゃん。河合一邊好似心不在焉地檢查著指緣,眼睛眨著的時候卻都有光。戶塚想著自己總是明明知道卻還是著了道,大概也是心虛以致。 你注意到啦。 他說,緩緩地也把十指扣在一起。 也不是說微妙什麼的,在一起那麼久了默契也總是有的。只是最近好像...... 想說什麼反而不敢說了的樣子,他說。 河合輕輕地搖了搖頭。 其實塚ちゃん也不是那麼遲鈍吧。 不然對於トッツー的事、一直以來不是都保持著那樣安靜地喜歡著而已嗎?最近、大概是看到はっしー那麼積極進攻的樣子不由得也緊張起來了吧。 是這樣嗎? 他笑了起,彷彿不是說著跟自己有關的事,就結束了話題。 一碰就敏感了起來的彷彿傷口浸水,他總是在觸上前就避開。 但是這些人、這些事,是真真實實地這樣子變換著,並且即將發生些什麼。 結束了一天的日程他領著橋本去吃飯。 好像是習慣了一樣地橋本殷殷地總是在節目收錄快要結束的時候投以視線,他不由得會吐出,吃飯嗎?良亮。如此...

last summer.

「我喜歡トッツー。」 橋本漫不經心地說。什麼?他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我喜歡你喔。」 「呃、謝謝。」 怎麼這麼坦率呢,戶塚恍著神沒有意識到自己回答了什麼。 戶塚總想著正值盛夏,該要去祭典逛逛的,但想起的時候總是只剩空氣裡殘留著祭典結束的氣味。走在回家的路上時,運動鞋底總磨得厲害,他想是拖著腳步的時候太長。 卻還是想要挺直背桿走著。 那個孩子總是啊、如此這般好似熟悉的話語悄悄像是在耳邊響起時戶塚覺得心虛。這麼說著的他啊是不是曾經也這樣地被不經意地想著、或者是困擾著誰。 但這樣、太不公平了啊。他想。 トッツーが好き。 好きだよ、 トッツー。 橋本把鞋帶綁好,抬起頭看他。 笑起來一片陽光。 戶塚想、橋本真是啊、真的是啊。 怎麼會有這種小孩呢?好像有魔法一樣地一個一個,這樣子把大家都收服的樣子。戶塚曾經看著橋本跟塚田玩鬧的樣子若有所思。就是個17、8歲的小孩,上了台唱起歌來世界又好像屬於他。 但只重新投回劇本裡。他沈思著臺詞,不覺咀出蠟味。 這樣的橋本對他說了喜歡,總覺得是很了不得的事呢。 踏出的步子猶豫不定、該說的話含在舌底,吞落的時候有如膽汁;戶塚覺得自己是很不擅長與人交好的,想著什麼都只能以眼神懸起,遺忘時再緩緩落下。他的眼皮底下寫著名字,那個曾經幾次讓他懊悔的人。不能說。 不能說、不能說。 他答應過了。 橋本在訪問的時候說起了他們的初會面,露出了不知是懷念或夾雜了其他的表情。戶塚想當時自己一定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橋本不知為何就在那幾分鐘內避著他的表情,卻又伸手勾著他的左臂。手指頭黏上他肘時溫度驟然升高,他轉頭看向他,小孩卻不說話。 「原來是那樣嗎?我不記得了。」 「嗯、是那樣喔。」 橋本這麼說,眼神就放柔了下來。 啊、原來是這樣嗎。他想。 「我喜歡你喔,トッツー。」 橋本露出了不適合他的表情,像被烏雲吞沒。 於是他想,自己真是。太壞了。 橋本不時地透露著一種充滿了期待的模樣,有如犬類舔舐著臉頰的撒嬌。戶塚想著他其實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橋本會喜歡上這樣的自己,卻又無從疑問起。 他想他們之間的差距浩浩湯湯,像是大河流經,橋本卻總是能夠攔住些什麼。橋本說,我覺得我跟トッツー很像。說著相似的品味、一樣的血液型,種種頭頭是道幾乎他都就要相信。橋本說,我想當トッツー的弟弟。 說著眼神就像夏天。 他想那是一場夏天的時候,想要去卻沒能去成的祭典。 橋本是路旁穿著浴衣的少女手中...

鏡子裡的自己,雙眼被前髮遮蓋。 他看得到光,只是很模糊。 剪短一點、對,他說。 那天他想,去剪個頭髮吧,都長得要碰到肩膀了。 正好是夏天,汗水都黏著瀏海貼在額頭上了。戶塚用鴨舌帽遮擋住他人的視線,躲著陽光走在蔭蔽處。 他喜歡太陽,但是不能太多。 他也喜歡雨。 曾經以為自己永遠都不可能比此時更無助的,孤寂卻能與日俱增。有很多話他不知怎麼跟誰說說,不是對著那雙眼,那個人,卻也找不到言語形容。 他想他是很喜歡那個人的。 他想他是很喜歡上田君的,過去幾年間他也熱衷於在節目上大大小小類似於表白的行動之中。但上田都當作他是在製造節目效果,這是很顯然的吧,他想,一邊笑起來兩條臥蠶浮出。 他是很喜歡上田的,說,看到上田君的時候就會心跳。太常說於是就被忽略,漸漸大家也當作玩笑。 但他是很喜歡上田的,至少那時候是。 戶塚覺得自己花了很多時間來確認自己,想著要否拒的時候又無法說謊,反覆地不想看清。但上田應該是一眼看穿了他。 在他還掙扎著的時候,用那雙眼看穿。那麼為什麼不說破呢,上田君、永遠只是看著他露出微笑。 有陣子他常在夜晚給上田打電話。說了些什麼已經記不清,多半在問候著最近工作如何、心情如何。上田在電話裡常常有長時間的停頓,有時則是聽他說著時發出嗯、嗯,這樣啊,的應聲。他總是極力抗拒著自己不想掛上電話的心情,說著嗯、嗯、晚安然後結束電話。 這樣掛上之後他總會陷入沈思,倒在枕頭上手機的背殼都還是溫熱的。 晚安。 おやすみ、這樣子。說著的聲音還迴盪在空氣之間。 每當這種時候,戶塚會感到巨大的悲傷。 踏入陌生理髮店的時候他不明所以地感到尷尬,身上穿著的短袖格子衫並不能禦冷,空調的溫度使他打了個寒顫。 接待人員親切地請他在旁邊的沙發等待,戶塚點了點頭。 沒有什麼需要擔心、沒有什麼必要害怕;對那個人也是一樣才對。 上田是怎麼樣的人?這樣問他的話他會很困擾的。一來上田太難以捉摸描述,戶塚覺得連試著去想都很困難,更遑論付諸言語;並且他不想說謊,也不想細數他的缺點。 他所知道的上田並不是什麼好人,甚至言說太狡猾了,他說。太狡猾了、太壞了。在心裡偶爾這樣說著,但還是喜歡他。這樣想著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太過空虛,但還是喜歡。 手機打開來都是上田君的訊息。他沒有說謊,他只是沒有刪掉。戶塚想啊他那次真的不該隨便說出來的。他也知道,他只是想聽聽看他的回應。 他想著要是他們年齡差距再大一點、或者是入社時間差得再遠點...

刺蝟

可是啊.... 你太固執了、トッツー。 河合那樣說。 他記得那一年他們出道,倒也不是滿城風雨的方式。 就像是同居十年的情侶舉辦了簡單溫馨的婚禮,只邀請了親戚好友參加的感覺吧。塚田用了個奇怪的方式比喻,倒是他自己的風格。塚ちゃん笑得一臉燦爛的樣子也的確是看得幾乎要膩了啊,橋本搶著搭話。這樣說的還輪不到你吧!他記得河合跟五關都笑得樂不可支。 他記得,那一年他們彷彿中了頭彩一樣在上頭踏出會議室的瞬間面面相覷然後大叫大笑,以致嗆出了眼淚。 他都還記得。 年初的時候還有著層層積雪,戶塚把臉埋在圍巾裡走路,雙手都縮在口袋裡。大清早的只有清道婦在掃著街雪,他進事務所前跟老婆婆打了個招呼。 室內開著暖氣的溫差讓他在進電梯之前就把原本在脖頸上打著結的圍巾拆了開來,恍如另一個世界的溫度,臉頰還沾著的霜氣消失無影。 進了練習室他慢慢鬆著原本僵硬的關節,一邊逼迫自己回想著上禮拜一路敲下來的行程。伴隨著出道決定而來的是一連串的工作等著,老實說他很高興,是很高興。 其實從幾年前他便覺得生活中有種無法衝破的桎梏,每天進出練習室、每週準備著節目,然後在前輩的身後跳舞。他熟記每個舞步,持續了七八年。也有自己的歌,但終究不及跳著前人的頻繁。 有幾年他甚至覺得永遠都會是這樣子了,家人問起的時候,他只笑笑什麼都不說。 他身旁還有心細如針的河合、還有笑臉滿盈的塚田,和從不抱怨的五關。他覺得這樣很足夠了,有人一起努力著、為工作而努力。也有一陣子他覺得好像永遠這樣也無所謂,身為練習生穩當地在前輩身後伴舞,他很懂得知足。 直到橋本加入為止,好像才有什麼漸漸在改變。 要戶塚來講,他覺得跟橋本是天壤之別。但橋本卻很樂於一一將他們之間那些相同之處尋找出,甚至讓他覺得多到已經不是巧合的程度了。毋庸置疑地他喜歡這個孩子,身上彷彿有討人喜歡的魔力,但有些時候他感到困擾。 些些微地、他不會說。橋本總是喜歡纏著他,又能抓到適當保持距離的方法。 無疑地大概是羨慕吧,他想。 橋本跟他們差了五六歲,正值青春的年紀。 自從他加入之後事情彷彿像春天的融雪一般有了轉機,他那時還說不上來,但河合眨著睫毛就狡黠地知道了些什麼。 戶塚做著伸展,想起些什麼徵兆的時候都覺得不可思議。包括他其實也想不起橋本在訪談時說著與他的相遇。那些細節、叫出了他的名字,或者是溫柔的部份,對他如斯陌生。 都忘掉了。 大概也有點對不起這孩子,口口聲聲說他是個溫柔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