イチカラゼロマデ
那個該不會是吻痕吧,作間指著他的胸口說。
豬狩換衣服的動作停下了一秒鐘,連忙低頭去看,暗紅色的淤痕像是乎然就出現在左邊胸骨內側一樣。他不曉得該說什麼,抬起頭來就從鏡子裡接收到那個人一臉完蛋的表情。
所以是怎樣,睡了?
嗯,總之。
哇啊,ガリさん的女人相當有侵略性耶,作間開著玩笑說。年下?年上?他在有些難以招架的追問間又從鏡子裡瞟了一眼,高橋優斗裝作不再關注這裡,低著頭擺弄手機的模樣欲蓋彌彰。
喔……年上吧,算是。
算是?你很奇怪喔。
嗯,黏著度很高又煩人的類型。
那是怎樣,如果是奇怪的人還是趕快甩掉吧。
作間說著就低下頭翻找耳機,高橋優斗卻猛地抬起頭直直看向他。豬狩故意面無表情地說,但是那很困難……。還沒說完休息室的門就被推開,瑞稀探頭進來說好像要提前開始,五分鐘之後到後台吧。就那樣匆匆打斷了對話。
作間在行進間跟他說最好不要讓瑞稀くん知道這種事,他隨口答應了故意慢下腳步,隨即有雙手從後頭摟了上來。他抓住了溫度略高的手,高橋說喔,不是想趕快甩掉嗎?聽起來倒也不是在賭氣的樣子。
豬狩點著頭說你也聽到了,辦不到啊。
為什麼,不是執著又煩人的年上嗎?
對啊,還會違反規定留下痕跡,他煞有其事地點了點被衣裝遮蓋住的胸口。高橋吐了吐舌頭,說這倒是很抱歉。
但是甩也甩不掉,而且偶爾也有可愛的地方,雖然很偶爾。
哦哦。
偶爾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很煩人的意思。
喂。
セフレ是很方便的詞彙吧,發明的人真該得個什麼獎。
高橋優斗躺在弄得髒兮兮的床墊上喘氣,汗濕的頭髮狼狽地貼在額頭上,比起性愛更像是在外頭淋了一場雨。豬狩忙著抽衛生紙,懶得問他到底想說的是什麼,畢竟更多時候高橋優斗是什麼都沒有在想。
不想發展感情關係卻還是想要得到性的人就能理所當然地用這個詞彙幫自己開脫,不是嗎。
他下意識地回嘴,但是感情跟性本來就不是非得綁在一起不可的東西。
喔,這是理論還是ガリさん的想法?高橋饒有興味地問。
豬狩想了想,說一半一半吧。
如果說是的話好像在某個程度上把自己套進了微妙的迴圈,如果說不是的話,那麼現在的關係又算是什麼?他回過頭看高橋優斗,將雙手交叉在肚臍上閉著眼睛的男人完全不像是剛經歷了一場狼狽的性愛,豬狩想問那你又是怎麼想的,性難道是愛的延長嗎?
還是相反。
高橋優斗在做愛的時候和平常像兩個人。也有可能不只是高橋,大概所有人脫了衣服以後都是。豬狩蒼彌沒有比較值,誒,是童貞嗎?高橋優斗在第一次上床之後瞪大眼睛問,豬狩不怒反問難道你不是嗎,脫口之後才想起兩人之間存在的年齡差異。在業界是他的資歷比較長,但在外面的經驗值高橋還是多一些,時常會忘記這樣的矛盾關係。那也沒關係吧,他不耐地說,高橋就勾著脖子把他抓過來。
覺得我好像在犯罪一樣。
本來就是啊,我是未成年人。
啊,忘記了,高橋優斗用模糊的聲音說。
還有幾天就改制了,你忍耐一點,豬狩試圖開玩笑,自己都有些莞爾。然而下一秒高橋就撐起身體湊了過來。親吻幾次都不習慣嘴唇的觸感,豬狩想,像水蛭一樣。
高橋優斗是比他想像得要更柔軟的人,身體也是,身段也是。很多時候稍微停下來他都對於兩人的關係可以發展至此冒了冷汗。優斗是可以把那些拋在後頭的時候苦笑著述說過去痛苦的人,即使那些已經發生的齟齬並不會就此消失歸零。
但是優斗會笑著說,正因為有那樣的過去才會變成現在的關係。
そうやん、在毫無假飾的時刻可以這樣直呼其名。
為什麼這麼容易就碰上來呢。
高橋優斗可以隨便擁抱,親吻落在不合禮數的部位,故意用那種表情說出親暱的話語。他可以接受,反過手讓他在過分黏膩的擁抱中完成一場無傷大雅的表演。是他想要的嗎?是。開心嗎?那倒未必。
優斗說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麼,豬狩聞言想要大笑,又得故弄玄虛。
對啊,優斗什麼都不懂。應該是他的台詞才對。
豬狩蒼彌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需求的東西不對等。他在高橋優斗的吻貼過來時咬住那張嘴唇,報復性地在看見濃眉蹙起來的瞬間覺得有些竊喜。不知道他會怎麼解釋下唇的傷口,豬狩想,用那種困擾的表情一週內都抿著嘴說話的樣子油然浮上眼前。第一次做愛的時候也是,抓著他的手腕把親吻留在那裡,喊著名字的聲音黏糊而討厭。
手也是,隨便碰上來被他抓開又會隨便抱怨,明明知道怎樣會惹人生氣又故意不看空氣,所以更輕易跨過某些界線。看起來認真又毫不在乎的眼睛。そうやん、過分親暱的稱呼,分明都在試探底線。
それでも好きだよ、向こうは知らんけ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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