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文章

目前顯示的是 3月, 2022的文章

恋風邪にのせて

小島偶爾會溫柔得讓人覺得可怕。他讓我趴在沙發上,用不重不輕的力道按在緊繃的下背。從琉巧那裡學來的,小島說,他用溫熱的手掌按在薄薄的T恤上,就像是從脊椎把我的開關一個一個沿著路徑通通打開。也許是在修改論文的時候太常坐在矮桌前動輒就是幾個小時,腰背按下去的地方無一不痠痛難忍,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閉著眼睛呼痛的時候小島卻用那種奇怪的方式笑了笑,說不要發出那麼色的聲音。 可是真的很痛啊,我將臉埋進了手臂彎裡。 小島總是在說謊,七分玩笑三分真心,而我最容易受騙。久而久之我也學會了不把那些輕易脫口的玩笑放在心上。他按著我的後腰,雙膝跨在我的髖骨兩端,稍微換個角度看上去就異常的親密。我時常在想會不會是因為我放棄了抵抗,小島才那麼自然地從我這裏拿走他想要的東西。 比方說現在,抓著我的手臂扳住下顎,把嘴唇貼上來的時候閉上了眼睛。 小島好像沒有不擅長的事情,包括親吻,包括做愛。兩個大男人的身體在旅館柔軟的床上交疊時我總是左支右絀,而小島則不,汗水在激烈的性愛中滴下瀏海流進我的眼睛,我緊緊閉眼,在疼痛和快感交雜的性當中試圖抓住什麼。你該剪指甲了,小島俯身時似乎那樣說,我在他手臂上留下了長長的抓痕,後來有那麼幾天小島都沒有穿著坦克背心跑來跑去。 和小島上床是我做過最奇怪的事,卻又自然地好像即使不是現在總有一天仍會發生。和跟女孩子做愛截然不同,當我那樣說時小島露出了荒誕的表情。你還真敢講啊,他捏住我的下顎,粗魯得幾乎要留下痕跡,我喊著痛也不放開。大晴你啊,有時候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笨還是什麼。小島的手指像是老虎鉗一樣,我想吐槽偏差值是我更高一些,卻隱約知道他不是在講這個。 那時我就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對等。 我們心照不宣地找到所有可能的空檔做愛,很難說到底是小島主導了這一切,又或者是小島縱容我的荒誕脫序。無論是清洗或者擴張的手續越來越熟練,有次小島在我咬著保險套拆開時咧著嘴笑了起來。好色啊,大晴真的很習慣做愛吧,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故意用雙手慢慢幫他戴上保險套。小島把手指按在我的後頸,低下頭也能感受到他的視線。你才是吧,該不會對誰都是這樣,我說。 哪還有誰,小島捏了捏我的肩膀。 也許就是那個瞬間我忽然煩躁得受不了,在他扶著陰莖插進來的時候仰躺在枕頭上,喘息著說了不應該吐出的名字。 我說,你不會對斗亞也這樣吧。 小島像是愣住了一樣突然停下動作,我暗覺不妙想要含糊帶過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ハヤクアイタイノニ赤信号ばかり

那個人的愛很多。 你是知道的,你最知道他,也最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生出這麼多愛呢,對有著圓圓眼睛跟柔軟臉蛋的小孩,對容易發脾氣的年上成員,對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傻瓜末子。他太輕易露出那種表情,說好可愛,怎麼這麼可愛。很長一段時間裡你太習慣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他這樣逗弄小孩子了,所以當他忽而對著你用上這個詞彙,可以說是非常尷尬。你不免想起中學的時候,跟這個人還有著彆扭的距離,又或者只有你自己不便。不要講敬語了,很奇怪,你故作嚴肅地說。他卻很迅速地說好啊,好,聳了聳肩。 你在攝影棚休息區等他拍完最後一套跟其他成員的2shot,怎麼還在這,工作人員訝異地問,你就抬起頭來笑一笑說因為要跟那傢伙一起回家。他很怕寂寞的,要是把他丟在這裡自己回去,大概會哭著打視訊電話。你誇張地擠眉弄眼,取材的時候可以隨意加入鉅細真假的陳述,反正那傢伙又不在意。或多或少有些賭氣,你又吃掉一袋激辣零食,嘴唇跟眼睛都紅通通的。 嶋崎在閃光燈的響聲中偷偷問你,跟小島君在交往嗎?你有些訝異地看向他。那個人是這樣說的,少年不安的眼睛什麼都說了,你張開嘴又闔上,不太確定是不是又一次串通好的整人劇碼。不是吧,我的狀況你也知道,你結結巴巴地說,忽然覺得狼狽又好笑。 有陣子你幾乎以為這是什麼跟誰說好的監視行程,你在空無一人的月台沒好氣地逼問,小島難得在口罩底下扳著一張臉,說以為我很閒嗎?為什麼不管好自己。你忽而想起跟幾個小朋友躲起來講悄悄話時,多少有聽聞他們在剛入社時對這個前輩有些畏懼。因為對你沒那樣過,險些要忘記他也可以擺出那麼冷漠的表情。你們難得在路途裡沒有怎麼說話,直到要下車前小島才抓住你的手道歉。 太毫不保留了,你想,最終都會讓你掉下來不是嗎。 你想不透為什麼小島要開那種玩笑,最好是永遠都不要想通。 隨口就可以說可愛跟喜歡,隨便伸手摸頭,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卻又一點也不放水,取了暱稱又自己忘記,愛太多了,又不是只給一個人。小島的缺點有這麼多。 但是很溫柔,恰巧在需要的時候會分給你一點。 再多一點,不行嗎。 啊啊,小島會傷腦筋地說,大晴真是麻煩的傢伙。 分明不是你想要的啊。 還是在回去的車裡問起沒辦法置之不理的笑話,小島在副駕駛座上長長地啊了一聲。嗯,跟斗亞那樣說了,為什麼呢。 可能是想要大晴來興師問罪吧。 如果氣呼呼地跑來,站在面前得要抬起頭才能質問,那不是很可愛嘛。 有一點想看。 而且跟我交往的話不錯吧,小島忽然笑...

「月2で家行くから置いといて」

  洗衣籃裡發現了陌生的內褲跟襪子,他花了兩分鐘盯著突兀的存在,最後還是眼不見為淨地倒進洗衣機。喂,你把髒衣服丟在我家幹嘛,這樣問的話好像那頭的人會笑著說是樹要我做好覺悟再去的啊。沒有要過夜還是帶了乾淨的內褲跟襪子,洗了澡再出門前頭髮還沒吹乾,於是在錄音室裡他一直忍不住盯著翹起的髮尾。 到底是想要他來還是不想他來。 光是這個問題就讓他夠嗆。 跟京本的關係私底下是最遠的,無論是興趣或價值觀都截然不同,他在訪談時那樣說。所以很多次半開著玩笑也不是玩笑,要來我家嗎?不,你還是不要來好了,不要抱著中途半端的心情來找我。田中樹想那可能是他想跟京本大我說的全部,即使不知道會用什麼方式捕捉吉光片羽的真心。但是不管是一開始還是現在,都是京本記得比較清楚,用那雙眼睛把他所有的謊話拆穿。 他是京本大我的所有物,這個也不是玩笑。 襪子跟內褲在洗衣機裡繞圈圈,偶爾探出頭來,像在冒金魚泡泡。 終於在一週後他以發起話題為理由說出這件事,故意不看向他而是翻著手裡的台本。京本的視線筆直地到了他的身上,不用抬頭就知道,不多也不少,然後那個人笑著說放在樹家裡就好,以後一個月都會去兩次的。